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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You Need is Love

日日

2015.10.15

一旦熟悉了光明的所在,便再也回不到見不得光的地底深處。
那是種溫和暖活,讓他體會到希望的源頭。
為了守護這些光,鳴人、小櫻、大和、卡卡西,還有其他的同伴,他自甘為根。
為了讓木葉飛舞。

奈良鹿丸不過是個影子。
他明白光明照射下陰影的存在,卻不知完全黑暗的恐怖。
宇智波佐助不過是個瞎子。
他被仇恨蒙蔽雙眼,未曾發現只要睜開眼睛光明就在咫尺眼前。
但身在暗處的他們,現在都成了支持光明的要件。

段藏的根之教育或許是錯誤的。
至少在鳴人給了他新的生存意義前,他深信斬除所有妨礙樹木生長妨礙的必須。
在這逐漸和平的世代,已經沒有堅守這信條的需要。
但他發覺,這根深蒂固的教育早已在他的心裡種下種子,連根拔不起。
而他覺得沒有改變的必要。
他可以為了同伴,再度回到黑暗之中,守護得來不易的光明。

脫去處處破洞的衣物,他將沾滿血跡的布料扔到木桶裡,等之後有人毀滅證據。
忍具隨意放在置物櫃裡,他現在沒有整理的心情。
在這夜晚時分,公用的浴室沒有其他人。
他快步走進淋浴間,扭開水龍頭,讓水花沖去附著在頭髮皮膚上的血漬。
不過是些皮肉傷,而且已經由醫療忍者治療過了。
但他需要洗去血腥的味道。
那是和他的同伴極不相稱的味道。

暗殺是他的擅長。
暗部是他唯一能存在的地方。
即使世代正步向和平,破壞安寧的威脅仍然存在。
他是自願的。
重新回到暗無天日的地方,成為木葉之根,好讓飛舞的木葉傳承火的意志。

確認身上沒有殘留的血漬,他停下水流,離開淋浴間,沒擦乾身子就換上便服。
頂著頭濕漉漉的頭髮,他飛快往家的方向前進。

已經是深秋。
夜晚的溫度明顯下降,他獨自奔跑在杳無人跡的街道上。
頭髮滴下的水珠浸濕他的臉和衣領。
好冷、好冷……
他需要那個人。
只有那個人可以驅走他浸透身心的寒意。

邁開腳步,家就快到了。
現在是個有人會等待他的歸來的家,不是個僅有四面牆的密閉空間。
他能看見臥室有燈光。
她在。
爬上樓梯,掏出鑰匙開門,動作一氣呵成,順利的連他都感到訝異。
「祭?」
這個名字曾不過是個代號,現在卻有了實質意義。
「你回來了。」
女人顧不得手邊的工作,慌忙走出房間迎接他,身後一頭金髮是溫暖的顏色。
她在、她在。
「井野……」
「祭,你還好嗎?」
柔軟的指尖觸碰他的臉頰,將因為潮濕貼在額前的頭髮撥開。
他才發現他正喘著氣。
急著趕回家,他連身為忍者應當使用的敏捷步伐都忘了。
只看見她眼裡的擔憂。
「你又……」
他不想聽。
用自己的嘴唇覆上她的,將所有的聲音強行吞進他的腹裡。
他知道她要說什麼。
她要問他為什麼又去執行暗殺任務、她要問他有沒有受傷、她要問他是誰要他執行這個任務、她要問他為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她要問他為什麼不相信她和同伴。
吞吐氧氣之間,他不給她機會漏出半個字句。
他應該解釋,他應該道歉。
可眼下他只有佔有懷中女人的欲望。
一點也好,他需要從她身上汲取點溫度。
才不會再感到體內滲透骨髓的寒意。

抱起她是輕而易舉。
腳騰空,她驚呼,反射性地用雙手環抱他。
進到臥房,他謹慎地將她放置在床上。
未得到允許,傾身再次吻上她,而她沒有反抗。
他能聞到草藥和花的味道。
可以的話他希望能沾滿這香氣永不消去,但總是很快就被墨水和血的氣味掩蓋。
吻過唇,吻過頰,吻過耳,吻過髮。
枕在她的頸窩間,他不敢抬頭看她。
「祭,沒事的。」
纖細的手臂環上他的背,輕聲的安慰在耳邊讓他感到羞愧。
他不過是個膽小鬼,總是任性地利用她的溫柔,來讓自己好過。
手溜過她的腰過小腹至衣物底下的私處。
他是如此熟知她的身體,手指探入私處,感到乾澀的柔軟。
他不想弄傷她,卻同時沒有能克制自己的把握。
「祭……」
好喜歡她的懷抱、好喜歡她的溫暖、好喜歡她的包容。
「井野,張開嘴。」
他將手指放進她的口腔,感到舌頭仔細舔過指間,唾液潤滑了指節。
快點、快點……
此刻的他沒有一點冷靜和矜持,覺得潤滑夠了便伸出手指,再次探進她的私處。
能感到她因為敏感而身軀顫抖,不住抓緊他的衣服。
他恨不得就此陷入她的溫柔再也不離開。
到她的身體足夠適應他的侵入,他立刻脫去二人下身的衣物,蓄勢待發的勃起挺進她的深處。
她的喘息和呻吟在耳邊,讓他一次又一次加重力度。
身體終於感到些溫度。
和眼角正不斷流出的灼熱水液。
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的,祭,別哭。」
她紅潤的唇吻過他的髮,柔和的手掌平緩地拍著他的背。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張口,他只覺得呼吸變得更加困難,還有怎麼也止不住眼淚。
咬牙,他這次挺進到了極限,和欲望的頂點。

窗外鳥鳴細碎,陽光稍微透過窗簾灑落室內。
祭睜開眼睛。
這是他近日來睡得較安穩的一天。
眨眨酸澀的眼睛,祭感覺雖然有得到充分的休息,疲憊卻仍有些許殘留。
眼前是井野安祥的睡臉,只要看著這般祥和的景象,祭就會不自覺嘴角上揚。
那是打從心底發出的真摯微笑。
祭吻過井野的臉頰,接著起床離開。

快速淋浴後,祭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早餐。
白飯、味噌湯、煎蛋卷、醬菜,不是特別豐盛的內容,但是他用心做的。
這算是種賠罪的方式吧,祭想。
同樣的情況已經重複了幾次。
在他要承受不住執行暗部的任務後,總是要藉由索求井野的身體來發洩。
井野從未拒絕他。
祭總是在擁抱井野的時候想,他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懦弱。
受過的根之教育蕩然無存。
祭邊想著事,還是手法熟練地將鍋中的蛋卷翻面。
井野喜歡吃甜的蛋卷,所以做了這個口味。
一旁煮好的白飯冒著裊裊蒸氣,已經盛在碗中的味噌湯裡漂浮著豆腐和蔥花。
「早。」
背後隨即感到肢體的接觸,井野給了他一個擁抱,小口吐露的氣息拂過他的後頸。
祭又對因為陷入思考而忽略周遭的自己感到懊惱。
眼下的情況自然是毫無威脅,但以前那個冷靜敏銳的自己究竟跑了哪去。
「祭,抱歉,我嚇到你了嗎?」
見祭動也不動,井野這下反倒擔心。
「沒有,我只是不想煎焦掉蛋卷。」
蛋卷已經是可口的金黃色。
關掉爐火,祭才轉身面對井野,在她的臉頰上輕啄個吻。
「早安,美女。」
祭微笑,這回是單純的表象。
「你有睡好嗎?」
井野伸手撫上祭的臉,指腹輕輕按摩著眼眶下的黑暈。
「我有,這應該是執行任務的時候沒什麼睡的關係。」
這不是謊話,但祭還是感到心虛。
「你今天有工作嗎?」
「沒有。」
報告什麼的可以晚點再說。
覆上井野輕柔動作的手,祭相當享受這舒緩的氣氛。
「那你今天要好好休息喔。」
「我會。」
低頭,這次祭準確地給井野一個深吻。
「你能陪……」
「那可以吃了嗎?」
井野歪過頭看祭的身後。
「我等等還要去醫院。」
「馬上好。」
她的工作很重要。

「好吃嗎?」
看井野吃得津津有味,這問題似乎是白問,但祭還是想要些肯定。
「祭做的蛋卷最好吃了。」
他總是會記下她喜歡的口味,然後努力重現,就為了見到她滿足的表情。
「那今天晚上換我做飯,祭想吃什麼?」
好像昨晚的事情沒發生過,兩個人悠閒地吃著早餐,閒話家常。
祭經常在想井野是怎麼做到的。
「……嗯,我不知道,還是該說還沒想到。」
喝了口湯,有些涼了。
「是嘛,那你想好要告訴我。」
將最後一塊蛋卷吃掉,井野雙手合十感謝這一餐。
「或是祭你晚點和我一起去買菜。」
「你今天幾點下班?」
「今天到兩點。」
井野收拾起餐具,輕聲放進水槽。
「我去接你!」
放下手中的筷子,祭少見激動的回應。
井野著實轉過身來,一張臉愣著,一雙眼盯著,讓祭頓時察覺自己的不尋常。
「好嗎?」
看祭窘迫的樣子,井野嫣然一笑。

「真的要好好休息喔。」
送井野到玄關,沒得到離別吻,卻換到個叮嚀。
「多睡點,你的臉色好差。」
井野疼惜地摸摸他的頭、撓撓他的髮,像是在對待個孩子。
身為一名醫療忍者,井野的職責不只是治療身體上的傷,也幫助尚不善言語的孩子描述他們對戰後的不安和害怕,進而協助他們調適。
井野能夠清楚地查明對方的心情,甚至不需要使用忍術。
或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總是知道怎麼安慰自己。
「你再不走要遲到了。」
其實他想要她陪著,但他也知道不可以打擾她的工作。
「晚點見囉祭!」
臨走前在祭的側臉留下個吻,井野蹬著腳步輕快地離去。
獨留祭一個人呆望著闔上的大門,久久不能自己。
伸手撫過井野方才落下吻痕的地方,甚至還留有唇膏印。
祭頓時覺得臉頰發熱,胸口洋溢的暖意流竄全身。

良久,待情緒稍加鎮定,祭才開始了家居的一天。
將水槽裡的碗盤洗乾淨,接著進臥室拿棉被去陽台上晒,好讓陽光蒸散些昨夜的情慾氣息。
然後他就躺在床鋪上,側身一趴。
井野總說這時候的他像隻在太陽下午睡的黑貓。
他記得他以前是不怎麼喜歡陽光的。
過去住的個人公寓也只有一扇窗,只有在畫圖時為了採光而打開。
現在不同了,他喜歡太陽的和煦光芒,如同被人懷抱的感覺。
漸漸的,他閉上眼睛,舒適地進入夢鄉。

「祭,你沒事吧?」
「我很好,謝謝關心,小櫻。」
但小櫻望向祭明顯是睡亂的頭髮,臉上還有似乎是壓過枕頭的紅印。
認識他也有頗長一段時間,小櫻從未見過祭如此不修邊幅的樣子。
「是嗎?」
小櫻決定不追究細節。
「來找井野?我剛剛看她見完最後一個病人了,你等一下就好。」
「我知道了。」
祭擺出招牌笑容,作為話題的句點。
再看祭一眼,小櫻猶豫是不是該提醒他整理下儀容。
「祭!你怎麼這個樣子?」
井野適時的出現倒是讓小櫻鬆了口氣。
見井野迅速地站到祭的面前,伸手就是親暱的舉動,小櫻在心裡一面感嘆,一面為祭感到高興。
和初時見面不同,祭逐漸融入群體生活,已經沒有過去的冷漠。
「我……差點睡晚了。」
「所以你鏡子也不看就跑出來了?」
井野一臉訝異,但還是溫柔地替祭撥正頭髮。
因為身高差距井野需要踮起腳尖,祭順勢扶著她的腰,一對俊男美女互相依偎就旁人看來是挺美好的畫面。
看在某人眼裡倒不是滋味。
「好了井野豬,快帶著你家男人走,不要妨礙我們工作。」
不要一直放閃啊混蛋這樣只會凸顯她遠距離戀愛的孤單!
小櫻擺手趕人,只得到井野的調侃。
「小櫻你不要沒有人陪就嫉妒我們嘛!」
接著井野和祭就被小櫻轟出了醫院大門。

「想吃什麼?」
兩個人並肩走過商店街,沒有特別的目的。
經過擺有蔬果的攤位,井野會稍作觀察,卻也拼湊不出特別的料理組合。
「井野做的都好吃。」
祭微笑,如預期看井野的臉染上淡淡的紅暈。
「別開玩笑了,幫忙想想,不然今天晚上就沒得吃。」
「我沒在開玩笑,井野做的菜我都喜歡。」
望向祭認真的笑容,井野悶不吭聲,心裡湧起的卻是按耐不住的喜悅。
祭的話總是不合時宜,又那麼真實。
到現在還是讓井野難以捉摸。
「就算我把鹽放得太多你也喜歡?」
「嗯,喜歡。」
「糖放多了呢?」
「也喜歡。」
「你不是在敷衍我吧?」
井野嘆氣,最後又是這樣,演變成不知所以的對話。
同時井野也生不了氣,因為祭不過是單純,雖然話還是不合時宜。
「再想不到,在外面吃也行。」
聞言,祭拉拉井野的長髮,成功引起她的注意。
「但我想吃井野做的菜……」
附上如小狗般可愛的沮喪神情。
這傢伙又看了什麼書學到這種奇怪的知識啊!
問題是她對這種最沒轍。
「……好啦,反正還有時間,看到什麼想吃就告訴我。」
「嗯。」
牽起井野的手,十指交扣,祭滿足地說。
「慢慢走吧。」
在人聲鼎沸的街道,兩個人悠閒漫步。

祭從未想過他能適應這樣的生活。
在嘈雜的環境裡,在喜歡的人身旁,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面。
「吶,井野。」
抬頭。
「謝謝你。」
緊抿唇。
「我很愛你喔。」
滿臉通紅。


已經挖了幾個坑,結果是這個先完成。
雖然寫得很粗糙,不過各種感覺都是讓我喜歡上這配對的原因。
這種光影組合是我的萌點啊!